“你可真会说话。”要不是跪着,十一非踹他一脚不可。
酉禄也知这时候的十一爷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才敢苦口婆心地劝:“我说爷,您以后收敛着点吧,也省得大爷一顿打。回回皮开肉绽的,别说您自己疼、夫人老太太疼,我们看着也不是滋味啊。”
“你知道个屁,小爷这回真是冤枉的!”
酉禄嘟囔:“您回回这么说……”
“滚你丫的……”十一有苦说不出,动动膝盖,硌得疵牙咧嘴,不耐烦道:“快去找我娘求她说个情,不然地上冰凉的,非得叫我跪到半夜不可。”
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十一单衣瑟瑟,纵是少年阳壮的身骨,也遭不住这个罪。
酉禄却没动地方,怜悯地看着急糊涂的少爷,徐徐道:“爷,老爷在家呢,大爷这顿打肯定是老爷许的,你说夫人能劝得了么?”
十一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门,一阵阴风吹来,生生打个寒颤,扬脸就是一声骂:“那还不快去老太太屋里说,还用我教啊!”
酉禄犹豫一下,“这个时辰,老太太已经睡下了吧,要是让老爷知道……”
十一气得不轻,“我说你……”
话没说完,另一个小子无忧小跑着走近了,他年小机灵,刚刚已去穆老夫人那儿请示过,这会苦着张小脸儿:“爷,老太太屋里的春和姐姐说,老太太的意思,让爷在这儿……多跪一会,反思反思。”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十一怔在当场。他从没想过他这座最大的靠山也有不管用的一天,满脑子都是:老祖宗也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