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桂叶犹豫道:“是否要让小世子去见一见王爷?”
昙妃的指甲扣进掌心肉里,风萧萧,暮沉沉,这个时候的送别,总隐喻一种不好的结果。
她像否定自己冒出来的坏念头一样摇头,“不,等欢宁睡醒一觉,他就会回来了。”
……
“王爷决定了?”
听说荣弈王决意亲征,穆澈赶来兵堂。铠甲在身的粼贞裔比之前多了分锐气,双手承接父亲的战刀,目光啸利。
“我家妹子还在前头拼命,我纵不济先父,总不能到头来不如一个女子。本也该,是我护着她的。”
粼贞裔肃穆抬头:“我欠侯爷良多,若能回还,我愿一笔笔清算。还是那句话,其它便托付侯爷了。”
穆澈目光凝重,点了点头。此时一个府卫奔来:“报王爷——”
粼贞裔忡然变色:“前线失守了?”
“不是。”府卫道:“仇筅抓到了!”
粼贞裔的指骨毕剥一声,合了刀柄的刻纹,目透凶煞:“正好!拿他祭旗!”
穆澈看着迈步向外的男人,忽道:“王爷。”
粼贞裔脚步略顿。
穆澈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请王爷恕罪,掳走欢宁的,是家兄。”
如果不是此战生死难料,穆澈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这种坦白,是大义面前的一种默契,一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