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外,一夜未息的姽婳将军又是另一番神采,高风拂过紫艳的姿影,亭亭如画。
穆澈第一眼瞧见那面北燕军旗,眼眸轻眯:“果然是郡主所为。”
粼鸢笑了,“你知道是我?”
燕军前脚退兵,其后便遭偷袭,需要提前的准备。而只有在穆澈的敕书送出时相信燕北会退兵的人,才会做提前部署。
有这样的洞见,又有这样的能力,非昌黎郡主其谁?
穆澈动动嘴角,“烧了多少?”
“八千石粮,够他们消停一阵了。”
粼鸢一击得手,心情正佳,越发欣赏这个静如平湖的男人,“你一点都不吃惊?我还以为你不认同我这样做。”
“是不认同。”
穆澈也一夜没休息,嗓音发哑,削弱了儒气:“居丧不战,古来约俗定契。郡主今逞一时之胜,恐凶名加身,日后人所交谪。”
粼鸢不以为意地摇头,“你还真是个文人。”
穆澈:“……”
“你若真的这么想,”粼鸢负手打断他,“又为什么派人帮我?”
“不懂郡主何意。”
装傻。粼鸢目光向后点了点,“昨夜红英带一队人夜渡濡水,深入敌营,火烧营帐后暴露了形迹,困斗中突现一队人马冲散了敌人,你可想解释什么?”
那红英便是当日打弹弓的女子,此时她双目直直望向穆澈,把他看得一身不自在,“……我的人手尽在贵府,郡主何以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