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洛诵、容许在旁,穆澈免了这份麻烦,将出大门时想起道:“此地汾酒出名,大伙辛苦一路,无妨也去尝尝。”
天子亲卫纪律严明,这一路不必领军耳提面命,谁也不敢纵酒滋事。可话说回来,都是气血方勇大好男儿,又岂离得了酒?得了侯爷许准,狄无广喜上眉颊,替底下人道谢。
四个人出了门,容许、洛诵不敢带主子走太远,略在周边逛了逛,挑了家干净的小店挑棉帘进去。
吃惯了驿丞精心备奉的馔肴,偶尔到肆廛食铺与人同食,反而亲切。店主人是个三十来岁的麻利妇人,头裹碎花巾,腰系围裥裙,一双有神的杏眸热情睐客。
见进店的这路人风采不凡,妇人联想起早前进城那一队引人呼望的赫扬军马,心里“哎哟”一声,不敢多猜,忙不迭抹桌子热酒,招待上来。
容许扫过柜台上的菜名水牌,恭请公子。
穆澈手点他道:“是你兴头出来,这会儿我们都听小少爷吩咐罢了。”
容许连笑“不敢”,做主要了四碗羊羹,并几道当地特色小菜。
老板娘朝东向坐的公子看了好几眼,忱心忱意地笑:“这位小公子会点,进了我家店里,就是要吃羊羹,管保客官尝过一次还想来吃呢!”
“那是!”容许拍拍胸脯,饕客的做派:“这条街上这么多家店,就大姐你家的肉香最勾鼻子,隔着门帘都挡不住,我亲自挑的还能有差?”
老板娘被捧得高兴,“小公子真有眼光。”
穆澈听着一来一往莞尔:“老板别惯了他,往后越发说嘴了。”
连吉祥也看出穆澈的心情不错,对着陌生的店家,也含笑玩笑两句……却惟独对她粘住了嘴。
就算是她自作自受,这惩诫也该有个头吧。
净澈的眸子流过失落,吉祥恹恹垂头,被对面那两个看见了,碍于公子无声,都不好言语。
老板娘过来上了两回菜才瞧见她,当即惊道:“呀,这儿还坐着位姑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