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担忧诸人,穆澈微微动了嘴角,面容白如透瓷:“允臣回去了?我该好好谢他。”
“十一说待府上消停,再来给哥哥请好。”穆温说罢,容许从怀出摸出一截被破坏的铜锁,觑目示与大公子。
穆澈只看一眼,似早已料到那竹舍的门锁是被人从外破坏,漠漠未语。
容许急了,“公子,不能由人欺负到头上了!”
先是书楼大火,后是囚人被放,他已恨不得活剐了藏在府里的这颗老鼠屎!
穆温一把按住容许,替兄长道出心思,“既已费心至此,不把这出戏唱完,怎对得起布局之人?”
一瞬间,兄弟二人眼中露出如出一辙的深邃陡利。
风度林亦是一院积素,几个丫头子和管事媳妇都放了回来,使女进进出出服侍姑娘,吕婆子忙着熬制补方,忙而不乱,倒显几分人气生机。
一夜过去,吉祥的情绪渐渐稳定,脖子上的伤口看似厉害,实则只是皮肉被竹签划破吓人,尚不及前番穆澈受挟伤重。
换了一回药,吉祥恹恹躺在床上,渡这萧索的黄昏。听说大公子过来了,她倾刻闭上眼口称乏累。
穆澈上得楼来,见到纱橱内脸色柔白、睫毛微颤的女子,目光温怜如水。
待身上寒气散尽,他靠近了些,指腹在她缠伤的纱布上轻轻抚过。
吉祥寒噤般颤栗一下子,不肯睁眼。
穆澈跪了一夜,此时略显失力,仍耐心低唤两声,却不见那双心之念之的水眸睁眼望来。
想她是突遇变故还未能适应,他也不勉强,为她掖好被子,自去隔壁屋子安歇。
连日疲困换得一枕黑甜好眠,或许因着意之人就在一墙之隔,所以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