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萱忙问:“大公子还说了别的没有?”
小丫头含笑摇头。
吉祥抬指轻触俊秀的竹尖,搔得心尖发痒,心想他已将自己都送来我面前,何用再说别的?
明知大夫人还在病中不应当,仍不觉春眸带笑,泛出独属青葱少女的甜蜜,捧腮只顾望竹,饭也忘了吃。
洺萱好笑地捧箸请姑娘用膳,道这竹子长青不凋,且少看一时,先添了肚子也使得。
吉祥却起身,“我想去园里走走。”
洺萱一怔,进而明白过来,看着那竹觚苦笑:大公子会哄姑娘开心,倒为难她们底下人劝着了。眼下天气正冷,姑娘又一夜未歇,空着肠腹逛园子难免羸弱。
然一见吉祥的神情,几日来难得她这样高兴,便想多穿些随她罢了。
于是洺萱为吉祥备了手炉与昵子大氅,出院门一同向园中行去。
盯着此间动静的暗卫见状踌躇,一个隐在蔽处轻问:“姑娘出去了,咱们拦是不拦?”
另一个轻答:“你我接的令是保护姑娘,又不是禁足姑娘。姑娘去哪里,咱们在后头悄悄跟着就是了。”
白露楼冷,青云浦寒,尚无一场好雪装点冬景。吉祥身裹缃色流水仙羽缎斗篷,成为凋寂园中一抹金丽亮色,不在各处流连,直向楠竹林去。
经过一方荒芜小亭,吉祥想起初夏时穆良朝曾带她来过,只是不曾向竹深处赏玩。
那时节,她还在密怀心事,只会跟在他后头蠢头蠢脑、患得患失……
吉祥不知想起什么抿唇一笑,不顾洺萱劝阻,定要去瞧瞧那片肖他风骨的竹海。
一路跟来的二府卫却愈觉不对,眼见姑娘过了亭,其中一个满吸一口凉气,“那个方向,是府里的……”
另一个止步犹疑,“姑娘来这儿做什么?咱们跟是不跟,府里可早有禁令,那个地方,进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