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不见了?周探花也在回家的途中受了伤?”
洛诵闻报,心说这都什么烂事,不欲这点子小事搅扰公子,口气不佳:“查查什么人多事……查不到就罢,左右算他们倒霉。”
吩咐之后,他面色冰冷地摊开手掌,生着薄茧的手心中央,是一只融化半边的木犀油妆瓶。
这只在焦墟里找到的妆瓶他认得,那是他听从公子交代,寻人为风度林那位姑娘研制的,独一无二的无香桂花头油。
……
门掩黄昏,掩住这一处搦笔端方的身影,也遮住另一个瑟瑟泣咽的娇人。
一方破陋的小院木门虚掩,与猪窝无异的床铺上绑着个尚有姿容的娇小女子。
宋老二大马金刀坐着,把玩着不知用来做什么的油腻小刀,比量少女的眼耳鼻口横量竖取,一直等她哭到脱力,才精准地挑开封口的绵布——或者抹布、又或是袜子——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不是什么狗屁君子,没有脸面顾忌,不懂轻重拿捏。所以,你最好不要说错话,免得身上添伤。”
周秀嘴里没了堵头,反而喊叫不出,望着散发腥气的刀尖,恐惧地呜呜吞泪。
宋老二毫无怜惜之心,顶着一张死人脸:“说说吧,欺负过什么人,怎么欺负的?少一句话,多一条疤。”
东方既白,烛余残烟。
洛诵敲门入未佳斋,穆澈刚好停笔。
书案左侧齐整整地码出一尺高的缥帙。一夜功夫,竟写出这许多。
穆澈放笔捏了捏眉心,洛诵忙给公子倒了杯水,穆澈右腕发颤,险些跌了茶杯。
“公子。”
没等洛诵心疼,穆澈揉着酸麻的手腕问:“手里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