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插曲过后,大家相循去往福来酒楼。至于秦子佩,没有人再给她一个眼神,无视,便是对这个人最大的羞辱。
片刻的不愉快很快抛诸脑后,二十来个姑娘在酒楼的包间三五成团,饮笑无忌,与吉祥玩笑说求她一壶茶,也体会一番日进斗金的乐趣。
吉祥开心,没人敢多劝她酒,她自己贪饮几杯,醉颊映得丹霞流荡,紫水饧眸,说不出妩媚可人。
及听琳儿拿她打趣,便跳起来去捏她的嘴,袍儿帮着自家姑娘,又过来几人按着袍儿呵痒。
吉祥醉意扶头,就势软软靠在老爹旁边,瓷人似的乖垂眉睫,嘟着粉透的小唇,看她们尽闹。
华灯初上,这处欢饮无限,一墙之隔的包厢里有位客人,正自斟自饮,眉间隐含郁色。
隔壁欢声不休,此人越听越烦,猛地一跺酒杯:“伙计!”
小二忙不迭进来,“小伯爷有什么吩咐?”
年轻公子长眉冷凝,怫然不悦:“什么人吵闹,扰了爷的清静!”
“啊,爷请恕罪,隔壁是一个老人家过寿诞,不免喧闹了一些……”
都是身份尊贵的,伙计两面不想开罪,心里计较一番,又赔笑道:“小伯爷有所不知,那位老先生来头却不小,他原是葭韵茶坊一典账掌柜,因他的干姑娘选入卓清府做了雅姬,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了,人人都道他老人家是卓清侯半个丈人呢!”
这跑堂的伙计终年耳濡目染,一颗七窍心,两只势利眼,只认伯爵府世子再高贵,也越不过侯府爵爷去,便想拿这话灭了他的火。
祢珩不知还好,一听见“卓清府”三字,直似刀子戳中了肺管,变色冷笑一声:“我当是谁!怪不得如此嚣张!”
吉祥正与老爹说着话,不防轩门突被推开,近门处拼桌划拳的几个姑娘吓了一跳。
但见一个玉青锦袍的男子,周身几分气度,醉眉冷眼站在门口。众人不识,只当是哪家喝醉的纨绔子走错了门。
跟在后头的伙计苦着脸,还想不明白自己哪句话不对路,触了这位小爷的逆鳞,吞着唾沫介绍:“这位、这位是浔彰伯府的祢小伯爷……”
听见这个名头,旁人尚可,宋老爹第一个起身作揖,诚惶诚恐道:“原来是小伯爷贵驾,失礼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