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当下拿不准:“这位……”
云松抬眼看见,面色一喜:“可算来了。”
瞧清他这副模样,又不禁皱眉:“你生病了?”
罗掌柜听言语知是熟识的人,无意瞥见来人腰间所佩的玉琚,转了两圈眼珠,赔笑退下。
他走之后,宁悦玄让开方舴的掺扶,左右打量这屋院。
云松让坐,宁悦玄低道:“坐不下——这些日子就住这里?”
“是啊,还不赖吧?”
宁悦玄踱去两步,慢慢靠在庭中榆树下,神气因苍白显出几分不近人情,声量却飘轻:“那掌柜眼神不正,当心被人骗了。”
“表哥抓惯了凶犯,看谁都眼神不正。”
云松笑笑,又瞧他一眼:“瘦成这样子,我都快认不得你了。难不成耗子成精,衙门里只有一只老猫?何况此等职品,你也肯被人榨干骨血,图的什么?”
方舴眉头一收就要说话,宁悦玄摆摆手,“抖出自家苦研的秘方出来斗茶,结果还输了,这会儿有脸挖苦别人?”
一句戳中少年痛处,半晌云松哼了一声:“我乐意!”
宁悦玄瞥他一眼,懒得管教,想起一事问:“这几日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
云松还在赌气,爱搭不理地回答:“找我的人也不少,表哥问哪个?”
“一个贵人。”宁悦玄想想补充,“宫里的。”
云松有些诧异地挑挑眉,歪头寻思一阵,“哦”了一声,“那我知道了,是有个说话阴阳怪气儿的,说要许我份好差事,带我去个什么好地方,跟拐小孩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