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令一出,满朝文武纷纷询问,是谁这么大本事,能令圣心回转?
待听说是卓清侯亲自上表后,众人怔然先失,过后恍然击节,暗道卓清府不愧为书香世代,卓清侯不愧是承祖遗风,别看人家从不掺和政事,但一出手,即惊动四座!
自然,这击节者有的是抚掌赞叹,有的就是拍桌子骂娘了。
譬如太常卿明老头儿就很高兴,恨不得刻块金匾给卓清侯送去,无他,只因他是倞王殿下的老丈人。
他那女儿无福,早去了几年,却给他留下两个亲外孙,就是为着两个孩子的前途,他的心也要偏一偏的。先前揣摩圣上心意,老头子的心已凉了半截,如今现出转机,就说对卓清侯感恩戴德也不为过呀。
再譬如大理卿宁悦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不必观他如何,端看他的手下人如何敛声谨慎地当差,其形便可得知。
连穆庭凇听到风声也赶到卓清府,听闻搅弄风云的人居然在悠闲闲听琴下棋,当下好笑起来。
原来长日无事,穆澈将湘辰与独苏请至风度林,摆了个小小茶局。
一则吉祥她们三个女孩子说话自在,二来穆澈听说独苏整日闷在房中,自己与自己对弈,怕好好的女子给闷坏了,所以叫她出来舒散一番。
独苏一如既往地话少,棋艺也一如既往地高,穆澈三局未讨着一子便宜,出去往前厅见着三哥,笑道:“正好三哥来了,你的棋好,快帮我赢回一场是正事。”
穆庭凇垂眉长叹:“外头都乱了营了,你还悠闲自在。”
穆澈亲为三哥斟了茶,笑问:“外头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都是因你而起的,还问!”
穆庭凇怀疑这人是故意的,“——现在满京城的童谣都在传唱:流缭月下影,孤标水上花,君意争席衽,妾心共春花。你知不知道?甚至还有传言,几家女儿待字的高门突然悔了亲事,说要再等等,哈,你说一说她们要等谁?”
穆澈只是笑笑,“是嘛。”
“是啊。”穆庭凇拖长声音,拖出一段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