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只比他晚半刻出生,晚半刻也是妹妹,小少年自己气得鼓胀,一个字儿也难数落。此时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掩饰:“咳,昨日风热未愈,叫你堪胜一阵,下次可是要赢回来。”
南宫佘听是平素语气,疑虑顿消,笑着勾住时符肩膀,“我说呢,今日可大好了?”
时符:“……”
行吧,这小子敏锐捷才,总在别的地方迟顿些方公平。
到了第四日,彧夫子向府里送进一张帖儿,只四个字:君有神器。
第五日,猴孩子们联名写信,还想再听侯爷的课,随附二十篇小楷、十篇记文,笔迹叫一个五花八门,满满的都是赤子诚意。
穆澈边看边笑,当真的治点送回,且约下以后每月初三、十七两日过去授课。
第六日,正院忽打发人送东西到度林轩,琏瑚纳罕地捧上楼交给吉祥,看时却是几套男子衣装。
吉祥先以为送错了,摸摸清凉的竹纹缎,忽想起从前偷穿那人衣服被当场抓包的事,抿了抿唇,喉咙灌了蜜糖似的:“知道了。”
来送东西的锦裀并无带话,穆澈这一日也没过来,吉祥却心有灵犀,晚间临睡之前卸下钗环,试着穿在身上,张臂转几个圈,果真裁剪合身。
琏瑚打了一日糊涂官司,这会儿才算明白,拍手道:“大公子要带姑娘出门吧!咦,这衣裳裁得倒好,像亲量过尺寸似的。”
“怎么大公子知道得这样正好呢?”袍儿打水进来,翘起唇边那颗小痣。
吉祥忙背过身去轻呸一声:“小小的年纪,就知促狭人!”
袍儿小小的年纪,哪就懂促狭了,原本随口一句话,见吉祥这个模样,呆了一呆,反而明白过来。
她嘻嘻笑过两声,当下与琏瑚挤弄着眉眼,放帘钩去了。
次日清早,穆澈身着一袭鸠羽净白锦衫,果然过度林轩来,手中提一把飞白扇,端然振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