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楚公主安敢承认,下意识避开了皇兄的目光,转言低眉道:“没有,我只是怕他惹了皇兄不愠。”
“你一再如此,孤才是要愠怒的。”长孙少湛抬手捋了捋她鬓边碎发,苏桓迟还垂首立于一侧,朝楚公主侧身避过他的手,无声的拒绝他的举动。
“希望你能明白,皇兄从来不会伤害你。”长孙少湛沉吟道,对她的躲避直起腰身来,并不以为然,反而转身对苏桓迟挑衅道:“希望你不是胆小鬼,孤可不屑于杀死一个懦夫。”
若是寻常人,苏桓迟定要毫不客气地回敬一番,偏偏面前的人不行。
“殿下说笑了。”他隐忍地低下头去,方才那番话他就已经失态了,接下来帮忙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再如此。
幸好,太子并没纠缠于此,而是等朝楚公主回去后,就与他分道扬镳。
如果,长孙少湛没有知道真相,而曲皇后也没有离世,他大抵永远会是一位合格的皇兄,保护着他的皇妹。
就像当初面对夷夏所谓的求娶。
苏桓迟并不畏惧,他甚至为此而得意,看来父兄说的没错,朝楚公主就是太子的软肋。
长孙少湛目光在他的脸上一巡,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他没有说破,世族蔑视皇权,这当然是不行的。
可长孙少湛不能动他们,即使他心里已经把这一遭子人千刀万剐无数遍,还是保持着不动声色,他得等着他们……反。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动这些世族,如果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那些支持他的人也会怕。
今日上位者能毫无理由的,平白无故地灭了别人,他日,狡兔死走狗烹,也不是不可能。
他在等一个名头,名正言顺的名头,长孙少湛极具耐心,慢慢的和他们周旋,世族里有人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责。
有些长孙少湛则是并不会动的,比如王氏,只是敲打一二,虽然王氏曾鼓动朝臣倾向景王,但对于本朝来说,他们依旧是最忠诚的臣子。
皇帝曾教导他们:“一个人可以有机谋算计,但万万不可危机朝廷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