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爷见着自己的孙女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有种有几分难以言表的欣喜,周杳杳的娘是老太爷心中深藏一生的痛和愧疚。
都说人生之悲,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相继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两个子女接连不幸,江老太爷面对庞大的家业也是有心无力了。
“文瀚,过来。”文瀚是江家家主的名字。老太爷面色想和,朝江文瀚挥手。江文瀚心中也没有个底,他上前一步,对着江老太爷唤了一声父亲。
江老太爷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江文瀚说道:“江家十几代人,从未尝试过分家。我也一直死守到了今天。如今这个家也名存实亡了,不如分家罢。” 江老太爷一叹,这是他教出来的好儿子,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
“你的二弟和三妹都走的早,你二弟还有一儿一女,周熠和杳杳也在。”江老太爷把话都挑到了明面上,没有半分恼怒的模样,心平气和。
江文瀚面色一敛,分家,意味着就要分财产了。
江长松敏锐的感觉出了江老太爷话中的意思,提到了二叔家的孙子孙女,甚至还有周熠和周杳杳这两个外姓的人,独独没有提到他和长柏,还有两个重孙子。
他能明白,江文瀚自然也能明白。但是他自知理亏也不好再说什么。
“爷爷,分家这件事是不是还有待商榷?”江长松出言说道。昨日吃了亏的江长柏默默的站在母亲的身后,一言不发了。
江长松这么一说,他的母亲连连应和道:“是啊公公,长松说得对。咱这一大家人,怎么能说分家就分家呢?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她的下半句话在口中没说出来,江府这个大宅子是江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不能老爷子一个人独吞。
“舅母说得好。”进来的人是周杳杳。她在后面已经站了有一小会儿了,只是江府的人都被分家这件事牵扯着,没有人注意到她。周杳杳的目光越过众人,和陆景行对上。
她走进来,走到外祖父的跟前,周熠唤了声阿姐,在其他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周杳杳说道:“家一定要分,这件事外祖父说了算。”
被她堵了回去的夫人气急,对着周杳杳疾声道:“你不过是个外姓的人,凭什么干涉江家的家事?”
江老爷子向来宠爱这俩姐弟,分明只是外孙,却当成去宝一样,无非就是看在这俩姐弟生在盛京长在盛京,无非就是沾了他们早死的娘的光。
而真正的两个孙子,这老太爷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