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看着儿女逐渐走远的背影,也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陆景行一身红袍,高立于马上。白马的脖子上还悬挂着大红绫绸。他翻身下马,亲眼看着被周熠背在背上的周杳杳一步一步向着他而来。
“我阿姐便交给侯爷了。”一贯与周杳杳打闹惯了的周熠,敛了敛笑容,郑重的对陆景行道。
陆景行从周熠的手中握住周杳杳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跨过火盆,扶着她上了花轿。
正当跃身上马之时,陆景行对周熠说道:“你放心。”
周熠目送陆景行骑马而去,修长的身影,迎亲的队伍离周国公府越来愈远。天上的云团倏忽散去,金色的光亮瞬间破云层而出。
盛京城还是有不少的人出来观礼。春风适才解冻,河中水面上的浮冰渐渐融化。柳絮摆弄着腰肢。
周国公府和陆侯府有一段的距离。
周杳杳的脸庞藏在喜帕下,大婚之日,她还是紧张。手指不停搅弄着喜服。
春敷跟着马车走,她作为陪嫁侍女跟着周杳杳进侯府。
花轿在陆候府前落下,陆景行亲自将周杳杳扶下马车,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入陆候府。
陆候府侍奉的下人们,都知今天是个大日子,提起了十足的精神,都换上了最干净的衣服。
周杳杳的手被陆景行扶着,只觉得安心。随着他走进了正厅。她知道,成亲都需拜过高堂,但陆景行的双亲皆已不在人世。
“那日景行进宫求哀家赐婚,这也算是哀家成全的一桩好事。”说话的人正是太皇太后:“国丧期间,不曾大摆宴席,也没有宾客,怕委屈了新娘子。”
太皇太后坐在上位,沈芸站在她的身侧。
“今日哀家为你们主婚。”太皇太后笑着说道。太皇太后年过七十,仍精神矍铄。因着陆景行和沈芸的缘故,她才对周杳杳的婚事格外上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