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不可,你记住君臣有别。”徐娩终是沉了脸色,出言提醒道。
周杳杳再见慕栖迟,是在立春。
慕家大哥二哥即将前往边关,这一年慕栖迟也会与他们同去。养在闺中的小女儿,也想见识见识大漠的黄沙与马蹄声。
今日一见,是为送别。
慕栖迟是不喝酒的人,今日却少见的开了一壶烈酒。慕栖迟举杯,对着周杳杳道:“今日一别,应是明年春日才会相见了。”
沈意远登基之后,慕将军在朝中屡屡受到排挤,加之沈意远扶持新贵,更让一众的朝廷老臣失去了原有的尊荣和地位。
今日在朝堂上大放异彩的人,慕栖迟和周杳杳都曾见过的。那日一见,周杳杳便觉探花郎顾廷均并非池中之物,进退有度,风度翩翩,怎么看也不是一颗蒙尘的明珠。
“好啊,你们喝酒竟然不叫上我。”沈芸在驿站旁落轿,随后进了亭子里。
慕栖迟饮下一杯烈酒,脸被熏的微红,说:“若真不想叫上你,你怎会寻到这里来。”
从前的三朵娇花,今已亭亭。
沈芸落座,从银白色的酒壶中,倒出一杯酒,满满当当,他说道:“宫中屡遭变故,我身为公主,却深觉自己没一点能尽到公主的责任,心怀不忍,却又无力。”
周杳杳和慕栖迟都知沈芸说的是故太子。那日在温泉山庄的树下,沈芸便成长了。
“我突然想起那日遇见的探花郎。”慕栖迟说道。
宫中传闻,近日朝廷新贵顾廷均走马上任,兼领要职得皇上器重。其中秘辛,是顾廷均是废丞相佟灿的私生子。
周杳杳也想起了这桩子事。这传言短短几日便在盛京城中散布开来,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空穴来风。
沈芸掩面饮下一杯酒,借着几分酒劲儿,笑说道:“不过是捕风捉影,哄小孩子的事儿罢了,难不成你们两个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