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周杳杳拉了拉沈芸的衣袖,轻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会在这里。”周杳杳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眼前所见告诉她,一切没那么简单。
阁楼旁边的绿梅傲雪盛开的痛快,无人采撷,无人观赏。
还有几家的小姐也同她一样,觉得奇怪便出来转转。周杳杳看见李牧心揉了揉眼睛,俨然是还未睡醒的模样。她将沈芸拉到大树旁,盘枝错节的枝桠交错掩映着,将将能够遮住她们二人的身影。
“太子哥哥被陷私造兵器,丞相在堂上认下了与太子哥哥共谋,意图染指神器。” 沈芸呼吸声渐重,帝王之怒,雷霆万钧。她定然被吓坏了。
周杳杳伸手扶住她,脚下一软。丞相佟灿,本就是沈意远的人。
只因前世她死守闺阁,从不问朝堂政事才会不晓得。周杳杳眼唇,细嫩的唇上隐隐被咬出血来。这一世究竟也是沈意远夙愿达成?
重来,重来也无用。周杳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太后在佛堂念经,沈芸闻见动静跑出来,被吓坏了。
沈芸求太后移驾紫竹阁,太后却摇摇头,对她说:“芸儿。沈听澜太子之尊,性子却太柔和太悲悯,不懂制衡权术,每每被人当成手中利剑却还不自知。他不适合当皇帝,哀家也帮不了他。”太后闭眸,数着手中念珠。
棋局走至此,连太后也只能隔岸观火,置身事外了。
沈芸大恸 。
沈意远这些年布局,收拢人心,大昭皇帝何曾不知。沈意远未曾行差踏错一步,大昭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沈芸握着周杳杳的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止不住微微颤抖:“太子哥哥提及了慧娴皇后,父皇大怒。”
原来慧娴皇后之死,沈听澜心中早就有数。
那么沈意远这便不是诬陷,只是精心布局,引鱼儿上钩罢了。
慧娴皇后一直是大昭皇帝心中的隐痛,沈听澜无凭无据又旧事重提,大昭皇帝当然震怒。周杳杳心如明镜,沈意远纵然称不上什么圣明之君,可他能隐忍多年,俯首蛰伏。
这些沈听澜决计做不到,他也不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