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楚这一年,经历了许多事情。就阿宝知道的来看,他年初的时候失去了抚养他长大的老仆人。后来,家里的财宝被发现,孙府被人侵占,他只能忍气吞声,搬到了一个乡下地方继续求学。
“他倒也本事,如今,就要看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如何收场了。”当初孙家被侵占,用的虽然是正当的借口,可难保孙子楚不会怀恨在心。
王夫人原本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随即就开始担心阿宝了。孙子楚对她有些痴迷,也不知道阿宝有没有被打动。
好在,阿宝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咱们也雪中送了一回炭,若他是知恩图报的人,就不该来找咱们的麻烦。其他的事情,咱们也没那个本事去管。”王夫人说的是当初孙子楚离开孙家后,竟然找不到一点银钱,差点在村子里饿死的事情。
孙子楚从小就不知道银钱的用处,所有的事情,阿公都给他安排得井井有条。突然间被赶出孙府,他竟然就带了复习的书和文房四宝,连衣裳都不曾带一身。
好在那时候,孙老爷去他在的村子收麻,想到到底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孙子楚也命途多舛,才想去看看他。没想到,孙子楚竟然因为饥饿,已经昏睡不醒了。
仁心堂的大夫说,若不是送得及时,孙子楚的小命危险了。
王夫人想到这一件事,就觉得不需要再去计较和孙子楚的事情。不论如何,两家都不会交恶。
“娘说得在理,云儿,吩咐下去,比平常厚三成,赶紧给送过去。就说,我爹如今在外地,等他回来再去拜见孙举人。”
云儿赶紧派人去送礼。
一间茅草房里,一个粗布衣裳的少年端着茶碗不说话,他身边是一摞摞堆起来的礼盒,身边是唯唯诺诺的管事。
他分了一点心神听那些管事们的奉承,满心想的是后山的一抔黄土和一个小小的碑石。
阿公应该很高兴吧。
孙子楚平静地手下王府的贺礼,和对带其他的管事不同,他感激地说道:“若不是王老爷的一袋银钱和米面,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们回去跟王老爷说,我是晚辈,怎么能让长辈过来拜访,应该我上门才是。”
对恩情,他都记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