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个粗壮的婆子抱着木盆,抬着脚步就要走进产房。
一阵珠光闪过,她被反弹到地上。
张睿捂住眼睛,看来是成功了。只是,挡住了这些人,谁去接生。
他只好一个个放过去,虽然是本办法,倒将进去的人一个个都检查了一遍。
宁母领着贴身的仆妇站在门口,她身后就是软座,还有烧红的炭炉和热茶。可她焦急地站在那里,揪着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宁夫人的房间,片刻都不愿意停下来。
“老夫人,都这么久了,姐姐怎么还没有生出来?”王氏扶着宁母站着,她以前总是沉默地跟在宁采臣身后,张睿难得见她数次出头。
宁母倒不记得刚才如何挥开她的手,听她的话,终于露出笑意。她牵着王氏的手说道:“这妇人生孩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头胎。我生臣儿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才把他生下来。他那时候哇地一声中气十足,我却当时就昏了过去……哈哈,你们呀,福气在后头。”
王氏羞涩地别过脸,宁母正巧看到张睿站回来了,便把他招呼过来:“张公子,你看我这里可有什么不妥帖的。王氏虽然说得急,可她的话却不错。我家媳妇自从那回以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真是一只脚……”似乎感觉不详,她自己住了嘴。
张睿宽慰她,然后问道:“宁兄哪里去了,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呀,如今找了个地方求学,白日里冒着风雪进城了。他如今是要做爹的人了,考个功名也好光耀门楣。”宁母朗声笑道,这是真正的觉得骄傲。
她想要走两步,可她似乎站久了,血脉有些不通畅,差点子绊倒。王氏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老夫人,既然不在这一时半会,您就先坐坐。咱们府上只有您能坐镇,您得保重自己才是。”
她半推着宁母坐下,自己乖巧地站到身边。
宁母显得莫可奈何。她坐下后朝张睿笑道:“她总是这样贴心。张公子,你快请坐。还是要你在这里我才放心。”
张睿也知道妇人生孩子可要不少时间,他当时也是激动又心焦地等了一夜,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自己倒第一个昏倒了。想到这里,他一点不迟疑地坐过去。
拢共就摆了两张靠椅,张睿坐了,王氏就真的只能立规矩了。
产房里的嘶吼声不绝于耳,风雪也一点不心疼人,见着天色将晚,呼哧呼哧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