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说:“小放一早就来了,估摸着你差不多要醒才做的,你快尝尝!”
唐老师坐下刚吃一口就忍不住哭了:“他那么累,还照顾我。”
宋老师摩挲着她的后背。
宋家有自己的规矩,虽然爹妈做饭手艺不精,但只要大人在,就没让孩子操心的时候。
唐老师挂在嘴边的名言:“外头什么买不着啊!”
所以这是唐老师头一回吃宁放煮的面。
清汤素面,烫了两颗小青菜和一撮六必居的咸菜,汤水熨帖着前一晚被酒精折磨的胃,吃完发一身汗,酒醒透,浑身舒坦。
宁放自己不喝酒,但见过不少,那帮人酒吧迪厅刷完夜总要找个地方吃口热乎的,油条豆腐脑、豆汁儿焦圈,卤煮烧饼,都是一个意思。
他想自己动手,就做了这碗面。
唐老师吃面的时候他跟宋亦通了一次越洋电话,听见宋亦在那头吸鼻子。
宋亦愧疚得都说不出话,打小一起长大,这么大的事他没能陪在宁放身边,这个遗憾这辈子都补不齐。
还是兄弟呢,这叫什么兄弟?
他没脸见他。
是电话这头的宁放说了声:“说话啊,钱多啊?”
宋亦闷闷地:“你还好吗?”
“还成。”宁放说。
“我……”
宁放打断:“宋亦。”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