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她实在是没发现这个偌大的别墅还有别人,贺敬西喝了很多酒,他刚才摔倒后一动不动,万一是碎玻璃割伤他动脉……
裴月可不想这发生什么血案,回头他家里人一查,准找到她头上,她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壮着胆子,她跑进去,地上的碎玻璃让她心惊,她跑到贺敬西身边,叫他,“贺先生……您还好吧?”
他没动静,裴月有些害怕,抬手将他朝下的脸抬起来,他脸上有血口子正渗血,她心头一跳,连忙咬牙使劲儿地把他推着翻过来。
他醉得狠,脸伤成这样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个高,再加上平时练舞,还算有力气,但搬动他也着实费力,他也很高,生活中能轻易压过她一头的男人并不多。
裴月费好大力气把他拖到沙发上放好,给他把脸上的碎玻璃给弄掉了,她想找找医药箱,但不敢乱翻,只好用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拭了伤口。
他身上还好,就脸上割伤了,他长得很好看,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洒脱,她生活中没遇到过这样飞扬恣意的人,他一定是自小生活优渥无忧无虑,才会有那样的自信张扬。
裴月很羡慕,却也羡慕不来。
她永远也无法想象,那样精美昂贵的杯子,随手就给砸碎了,她上次来的时候看到那些杯子摆在茶几上,跟艺术品似的,她碰都没敢碰。
她给贺敬西弄好伤口,转头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她看到有吸尘器,但怕开了之后声音把他吵醒,她就蹲在地上,一点点的用手捡。
大的碎片捡完了,就放更低地去看细小的碎片。
好一会儿,她听见贺敬西的手机响,她从沙发缝里摸索了半天掏出来,还没等看一眼,就听见贺敬西恼火地低咒着,“吵死了!”
说着,一把抢过她刚递过来的手机远远地扔开了。
听见哗啦一声,裴月心想着手机估计也四分五裂了吧,这人摔东西上瘾了。
她正想去把他手机捡回来,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已经进了大门,只敲入室的门。
然后是女人焦急的声音,“阿贺,你回来了是吧?你怎么样?开门,我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