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砚时柒的心里,她会尊重温橙的每一个决定。
夜已深,天空阴翳的如同泼了墨一般。
他们没有人离开,都在等着温橙醒来。
这一晚,雷睿修在旁边又开了两间高级特护病房,供所有人休息和等待着。
不平静的夜,从汇仁医院一直延伸到帝京的温家。
四合院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这会时间已临近九点,温崇礼老先生一直枯坐在后堂,原本灼亮的眸光里也黯然的毫无神采。
温靖儒和庄茵被赶出了温宅,砚父和连女士被安排在温家的西厢落脚。
此刻,厉伯从议事台的博古架上,拿下一张棋盘,回到上首的方桌前置好,朝着温崇礼打趣,“来啊,趁着你心情不佳,让我杀你两盘。”
温崇礼双手摊在扶手上,凝眉看向厉伯,幽幽失笑,“你这老家伙,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记挖苦我。”
“老温啊。”厉伯拿着棋子的动作一顿,将棋子置于棋盘十字格,“各家都有各家的烦恼,其实依我看,这些年你温家看起来门楣正统,但实际上早就有蛀虫了。”
温崇礼扭身,从棋盒中拾起磨砂白子,瞬了他一眼,“怎么说?”
厉伯见温崇礼执棋的动作,他摇头一笑,眼里写尽了人生百态的酸楚,“你们啊,太重教育,太重礼仪,终究是忘了怎么育人了。”
育人,这两个字,砸响在温崇礼的耳边,竟让他的指尖一颤,棋子也掉落在棋盘上,发出叮咚的脆响。
厉伯审夺着他的神态,见他目光有些浑浊,哀叹一声,“你们老大一家,刚才定是伤了橙丫头和那砚时柒的心了。这么些年了,你温家对知鸢丫头疼宠太过火了。
就因为她考入了高等学府?就因为她拿下了几场知识竞赛?还是说子嗣的优秀就能代表你家族兴旺?老温啊,你们这一碗水,从来没有端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