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隔窗望了望黑黢黢的夜幕,“我觉得不对,皇上说来接我,就必会来接我,即便有事情耽搁了,也肯定派人知会一声。”
“要不奴婢打发人回去问问?”燕儿说,“总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宫门就快落钥了。”
苏媚沉吟道:“算了, 问来问去动静又得闹大, 再等半个时辰,若皇上还不来,咱们就先回宫。你着人去二门上盯着, 一有消息就回来禀告我。”
少倾, 燕儿实在不放心,又出去看了一遭,“现在苏家上下都忙着操办丧事, 奴婢听林虎说前院也来了不少帮忙的人,人多杂乱,实在不宜久留。”
苏媚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便起身吩咐道:“不等了, 和母亲说一声,咱们这就走。”
刚到廊下,便见林虎急匆匆赶到,“娘娘, 项良来了,您要不要见一下?”
苏媚眼睛一亮,“是皇上派他来的?”
“那倒不是,今儿他不当值,他是听到苏老夫人离世的消息才过来探望。”
“你和他见过面了?”
林虎愣了下,点点头,说:“有什么不对吗?”
苏媚沉思道:“这么说他知道我在这里了……他主动求见我?”
林虎仔细回想了会儿,也觉得奇怪,“他知道我今天宫内当值,但是上来就说想给您请安,不知道方不方便。都没问一句我为什么在苏家,好像我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反应确实不对劲,除非他早就知道我护送您回苏家!”
“也许是苏家有人说漏了嘴呢?”燕儿提出另一种可能,“毕竟苏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看见娘娘了。”
燕儿所说也无不道理,但苏媚始终不能完全相信项良,默谋片刻,吩咐林虎说:“就说我悲痛过度,不想见人。你找个口齿伶俐的侍卫,拿着我的令牌去找顺天府府尹,命他带人把木里唐抓起来。”
林虎不明白为何要抓木里唐,不过皇后有令,自当遵从,便问道:“绕着一道弯子多麻烦,直接让禁卫军的弟兄们抓人更快!”
潜邸的亲兵大多已编入禁卫军,使唤自己人办事,比调度官差衙役更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