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扈昭仪,陛下卧病,还要闯门。”谢珠藏人虽然跪着,但腰背挺得笔直,直接顶了回去。
扈昭仪这一番质问,几乎是明面上要跟她撕破脸——谢珠藏早不是当年怯弱的她。
“你!”扈昭仪气个半死,但是她心里也知道,她是不可能逼问出玄玉韫和玄汉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扈昭仪心里憋着气,直瞪瞪地看着谢珠藏,眼里能喷出火来。严嬷嬷见势不对,连忙低声道:“娘娘,您要不先回房去歇息?明儿一早,也好再问陛下安。”
扈昭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气咽下去,让它绞得心肝脾肺肾疼,也不敢吐露出来。
扈昭仪转身就走,临行前还得假惺惺地叮嘱高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高公公且再给阿藏添个厚点的垫子吧。这睡梦正酣却得跪在这儿,心里头多少不好受。”
扈昭仪说完,连高望的回应都不想等,马不停蹄地走了。她生怕走慢一步,非得被谢珠藏气得在养心殿失态,这就太得不偿失了。反正,看今夜的态势,必是天家父子互生嫌隙。
玄汉帝还对玄玉韫有父子之情,这是自然,不然也不会把谢珠藏叫来。
但是,互生嫌隙以至于反目成仇的事,她听说的太多了。
谁又知道,会不会发生在玄汉帝和玄玉韫身上呢?
扈昭仪唇角勾了稍纵即逝的笑容,施施然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高望带上门,将被褥等物什准备好,放在偏殿的小榻上。
“有劳高公公。”谢珠藏低声道。
高望叹了两声:“姑娘客气了。火炭虽足,地上还是凉。您跟殿下说说话……”高望看了玄玉韫一眼:“好生劝劝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