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隔沟挎筐瓜筐扣”被她念得乱七八糟,谢珠藏还没来得及沮丧,就听到亭外传来一声笑。
“噗哧”的一声。
玄玉韫面沉如水,“啪”地放下书册,厉声喝问:“谁在笑!?”
亭外路过的宫婢和宫侍吓得“哗哗”跪了一地,萱椿亭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谁都能看出来,玄玉韫的怒火如同一根紧绷的弦,只要轻轻地一拨弄,这根弦就会断裂,山崩海啸,不外如是。
然而。
谢珠藏轻轻地拉了拉玄玉韫的衣袖,玄玉韫皱着眉头,紧抿着唇,扭过头看她。
谢珠藏递了一杯茶给玄玉韫,她轻声道:“没、没关系的。”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将冷汗淋漓的众人从无边的压抑之中解救出来。
玄玉韫接过茶,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孤白教你了?性子还是这么软。这等大不敬的宫人,留他何用!”
宫人一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连华太医都揪着自己的胡子,大气也不敢出。
谢珠藏却笑了。她小心地夹了一个栗子包放在碟子里,然后把碟子捧到玄玉韫面前:“才不是。我记得……可牢了。”
“可是,这不、不一样呀。”谢珠藏安静地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宫人。
“我,练绕口令,本来就、就容易……惹、惹人发笑的。”谢珠藏的声音很平静。
她太过于镇定了,与当日赴赏梅宴前,还吓得冒冷汗时,简直判若两人,惹得华太医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玄玉韫眉眼皆是厉色:“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