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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珠藏自从决定去萱椿亭练绕口令,有好几夜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

其一,她仍旧口不善言,尽管在熟识的人面前,她四个字地说话,近乎与常人无异。但是这些日子的经历已经毫不留情地告诉她,但凡人多,又或是遇到急事,她依旧难以开口;其二,萱椿亭人来人往,且都是宫女和宫侍;其三,绕口令是市井粗鄙之语,难登大雅之堂。

但这是谢珠藏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她就没有想过临阵退缩。

只是,可以让“战场”变得舒服些嘛。谢珠藏左想右想,觉得待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更有利于她松快心情。所以才想着把西殿的东西挪到萱椿亭去嘛。

谢珠藏忍不住腾升起了一丁点的委屈。

玄玉韫垂眸笑了:“啧,看来还是学会了。”

他回想起了赏梅宴时的事,再一看谢珠藏这样有点儿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模样,忍不住又斥道:“你把手缩到身后去作甚?快点儿,再给孤撑回腰上。”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槐嬷嬷:……

“殿下!”槐嬷嬷费了很大的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您可不兴教姑娘叉腰呀。”

实在是没见过教自己的夫人怎么在自己面前摆谱的。

谢珠藏抿唇悄悄地笑。

玄玉韫也回过神来,耳朵根有点红。他正襟危坐地瞥了谢珠藏一眼,见谢珠藏还笑呢,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谢珠藏朝他狡黠地眨眨眼,然后悄没声儿地把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

玄玉韫倏地抬头看向房梁,活像那房梁上藏了什么稀世珍宝。

槐嬷嬷则提起铜熏香炉的盖子,拨拉了两下香灰,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香料用错了,给太子殿下熏坏了。

槐嬷嬷索性挑了新的香料来:“殿下,您还是劝劝姑娘,别叫她去萱椿亭练绕口令,这才是头一件正经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