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玄玉韫非常不喜她刺绣,谁能料到,今生她还有在继德堂刺绣的一天呢。
谢珠藏枯坐在绣架前,手上捏着针,脑子里一片空白。
玄玉韫也没有落笔,他眼角余光看着坐立难安的谢珠藏,心里也有些懊恼。
一声“对不起”说不出口,可他这么做,好像更让谢珠藏为难。玄玉韫皱着眉头,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放下笔,打算放谢珠藏走。可他放笔的一瞬,却见谢珠藏也落了针。
玄玉韫一愣,就见谢珠藏全神贯注,麻利地穿针引线、运针如飞。玄玉韫连忙拿起笔,静悄悄地看了会儿,纷繁杂乱的心思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笔尖的墨滴下来,毁了桌上的这张纸。玄玉韫小心地将这张纸叠起来,不让折纸的声音打扰到谢珠藏,然后他把废纸弯腰放进一旁的纸篓里,铺开新纸,沉稳地落笔。
在谢珠藏养嗓子的期间,玄玉韫简直如有神助,他不仅抄完了大字,还查漏补缺,将之前的策论又进行的补充与修正。玄玉韫把抄好的大字交给玄汉帝时,还附上了新的策论。
玄汉帝翻了翻玄玉韫抄的大字,打开策论看了眼,又随手放在桌上。玄汉帝倚着椅背,居高临下地看着玄玉韫:“阿藏可能开口说话了?”
“她已经快养好了。”玄玉韫低声回道。
“那就好。”玄汉帝把折子交给一旁的太监高望,让高望递给玄玉韫:“既然养好了,那就能准了谢家这份折子。谢家想把阿藏的堂姐送进宫来看她。”
“谨听父皇之命。”玄玉韫知道谢家听说这件事,对谢珠藏肯定不放心,送女眷过来看她也正常。
玄汉帝见玄玉韫半点没有察觉谢家的深意,无奈地摇了摇头,挥了挥手:“你去吧。”他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你去跟阿藏说。”
玄玉韫应下,恭敬地行礼离开。
等玄玉韫走了,玄汉帝重新拿起他的策论。玄汉帝逐字逐句地读完,慨然一笑,对身边的高望道:“我儿有成!”
玄汉帝说完,犹觉不够,伸手拿过朱笔。但他的朱笔只在玄玉韫的策论上落下一点,玄汉帝笔尖一顿,又倏地挪开朱笔,转而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