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什么岁?我早早就睡了,不需要守岁。”宋辛轻哼, 语调却是上扬着的。
事实上, 这么多年。
宋辛从来没守过岁,他身子骨弱, 根本熬不了一整晚。
噢, 不对。
他曾在六岁时熬过一次的。
熬到最后眼睛红了,还听到了父亲同母亲说的那般扎心的话。
他还记得那时他已熬得迷迷糊糊的, 正想去同父亲母亲说要回屋里睡觉。
走到门边, 却听到父母在外头说话。
父亲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听在耳朵里却格外陌生。
他说:“你便当他是只猫儿狗儿, 只能活十几年就是, 莫要太过在意,徒添烦恼。”
明明屋子里还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可宋辛却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 如坠冰窟。
他趴在门边, 看到母亲依偎在父亲的怀里。
肩头微微耸动, 没有作声, 想必是默认了他说的话。
漫天风雪,吹得父亲母亲像是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