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得棱角分明。
熊薇只劝到一半,被打断后便不敢再劝,折身去了旁边的书房去拿纸和笔。
少爷从小脾气就倔,他想做的事,就是天王老子来劝他也无用。
宋辛强撑着力气,在床榻上支了张写字的小几,低眉提笔,在宣纸上慢慢晕开笔墨。
他写得很慢,亦很认真。
能透过他的字迹看出来他的虚弱与力竭,但他仍撑到了最后一笔。
写罢,宋辛扶着阑干,像脱了水的鱼儿一般喘气,吩咐道:“快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是。”熊薇低头,不敢耽误,立刻就揣着信出去了。
少爷拼着命也要连夜将这信写好送出去,一定是极重要的事情。
翌日,宋太师府内。
亭台楼阁,精致玲珑,门厅水榭,佳木葱茏,端的是一派清幽雅致的低奢贵气。
一位容貌清雅的妇人正坐在凉亭里,眼角含泪,似梨花带雨,一身湖蓝色蜀锦长裙衬着四周的水波粼粼而动,耳珠子上悬着的珍珠玉坠随着她肩头的耸动而轻轻起伏着。
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将她拦进怀里,声音宽厚温和,“怎的一大早就躲在这儿哭来了?受了什么委屈不肯同我说?”
“辛儿我收到辛儿的信了。”她垂下泪眼潋滟的长眸,雾蒙蒙的,十分惹人生怜。
从这一双与宋辛酷似的凤眼便能知道,她是宋辛的母亲。
而正将她揽在怀里想要哄她却语气反倒更生硬得不知所措的男人,则是宋辛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