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别的不在乎,手上那碗刚刚排队买来了冰碗,就这么坠地而亡,简直能要她命。
金雀恶狠狠地看向李游萤,想也没想便道:“我当是谁,原是姑娘您啊。您怎么在这呢,是不是在家熬不住,自己来追爷们了。”
金雀这话直戳李游萤心窝,脸上的颜色青而转红,被人看破的窘态让她越发怒火中烧。她身边的奴婢哪个不是奴颜婢膝,她想教训便教训,何时遇到过如此胆肥的下人,竟敢跟她顶起嘴来了。
李游萤习惯性地扬起手,刚想教训眼前这以下犯上的蹄子,便被一只温热却有力的手控制住手腕。转头一看,正是一脸云淡风轻的霜莳,正含笑说着利弊,那副嘴脸真是让她恨透了。
李游萤怒目道:“你等着,我回家便禀告祖母。”
原本大家闺秀,此时气得连路都走不好了。只是害了她身边的女使,被当成出气筒,又是捶又是打的,瞧着甚是可怜。金雀颤了颤,委屈地看向霜莳:“姑娘,奴婢好像给您惹麻烦了。”
霜莳笑了笑:“是她不对,不该将你的冰碗打掉。”
金雀这才一展笑颜,撩开帘子让霜莳上了马车,扭头与车夫道:“我们回府吧。”
霜莳出声拦下:“先去潘楼东街用些吃食,今晚恐怕没时间用膳了。”
待填饱肚子,霜莳主仆才回程。果真刚到门口,崔汝南身边的女使女藻便上前,直接开门见山道:“五姑娘,大姑娘一直哭着,老夫人请您过去呢。”
被宠坏的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最是熟练。霜莳由女藻领进屋,便看见李游萤正在崔汝南怀里痛哭,那副可怜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疼。
霜莳蹲了福,没起身,看向崔汝南:“祖母唤孙女来,不知有何事?”
崔汝南被李游萤的哭诉惹得心中烦躁,看见霜莳一脸纯辜的模样,便忍不住问道:“你今日去了何处?方才听游萤说,你是从金银行出来的。咱李家有什么事需要进金银行去办?”
质问来势汹汹,比霜莳想象的结果更令她心凉。原本以为这些时日,她在李家左右逢迎,真心也没少付出,起码能赢得崔汝南的好感。她以为单靠李游萤的一面之词,崔汝南不会一碗水端不平,总会待她回来再细细问之,却不想迎面便是冷漠的质问,一点和煦的暖都不曾施予。
心中的那点和美的祈愿全碎了。
重生一次,用尽努力,终是错付了一腔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