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直有这个猜想,却一直没能证实。

沈楼点点头:“是。”

李元这样的人,睚眦必报,王宴得罪了他,他怎能不报复回去。

王恕意垂下眼睛,面色平静:“我早想到的。”

沈楼将她搂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轻抚她的背,悠悠道:

“李元派人到钦州去,暗自联系上当地与你父亲有过节的官员,叫他请客吃饭,你父亲不好不去,宴上有人将你父亲灌醉,偷偷往他衣服里塞了两万两银票。”

“你父亲回到家醒来才发现不对劲,而此时为时已晚,有个商人状告他收受了自己家的贿赂,却不办事,立刻有衙役到府上去扣押了你父亲。”

“然后,弹劾父亲的奏章便到了圣上的手里。”王恕意枕着沈楼的胸膛,轻轻道。

沈楼用脸蹭蹭王恕意的额头,淡淡道:“是,只用了一天。”

王恕意紧紧地捏着沈楼的衣袍,眼角流下泪来。

钦州离京城这么远,骑再快的马也不可能一天就到,他们分明是早早预谋,奏章其实早就写好送出来了,从父亲决定赴宴的那一刻,便已经进入了有人为他设好的圈套。

烛光轻轻摇曳,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沈楼抹掉王恕意眼角流出的泪水,淡淡道:

“李元行事谨慎,那状告你父亲受贿的商人没过多久便病死了,至于那摆宴的官员,他因胆小害怕,借着为母亲丁忧的名头回乡了,可”

王恕意抬眼去看他,“可他仍旧没有逃过,对不对?”

沈楼点点头,拍着她的身子,语气轻柔:“李元派了人去杀他,情急之下,他跳进了河里。”

“如今人可找到了?”王恕意有些着急,若是找不到,那她父亲的冤屈不就永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