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属下刚刚在湖边,似是见着虞姑娘了。”姚生红了眼眶,忍不住拽着衣角,“殿下,兴许,是有用的。”
慕容澹扯住他的衣襟,将人提起来,白皙的颈上青筋狰狞爆出,猩红的双眼与他对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若是假的,你完了!
他向来冷漠狠戾的眼睛里如今装满了脆弱和不安,还有显而易见的期待和疯狂。
像是即将渴死晒死的人,忽逢头顶乌云蔽日,雷声阵阵,期待着暴雨来临。
为什么,为什么姚生能看见年年,他却看不见?是年年真的怨恨他了吗?所以不愿意见他。
慕容澹不敢细想,他如今只想再见她一面,告诉她自己有多后悔,以往的自己,是多畜生不如,对她辜负良多。
他就想见见她,告诉她别怕。
“在什么地方,带孤过去!”慕容澹顾不得换衣裳,径直穿着那件黑色的冬衣袄子。
“在湖里的桥上,虞姑娘穿着灰色的裙子,朝着属下招了招手,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一定是虞姑娘没错了。”姚生手忙脚乱,话也说的磕磕绊绊,带着人往湖心的桥上奔去。
桥边不远处的岸上还散落着他方才烧纸的残灰冷烬,夜风一吹,纷纷扬扬朝着天上狂舞,像是起灵时候的惶惶冷寂。
“人呢?”慕容澹抓着他的衣领,摇晃着拼命询问,“人呢?你倒是说人呢?!”
姚生摇头,“属下不知,属下真真切切见到虞姑娘了,她就站在桥上,比以往还要消瘦。”
慕容澹一听那,“比以往还要消瘦。”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狩阳帝得知慕容澹频频召见太医丞入府,忍不住心中窃喜,老狼的尾巴又翘起来了。
随手招了个年轻内侍,“去给朕向凉州王传个话。”
慕容澹坐在湖边,等到了白天,太阳都出来了也没见虞年年,眼睛里血丝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