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愤怒的逼问响彻了整个已经被烧成废墟的寒家祖宅大院,所有或战或听或遵照命令搜寻着的侍者们都下意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顾寒看着姜瑾愤怒到泛红的眸子,沉静的声音缓缓道出,“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拿回原属于顾家的权,所以,她得先离开。”
姜瑾愤怒的神色滞住了一瞬,“权?”
顾寒静静看着他。
姜瑾脸上缓缓露出不可思议的讥讽神色,“权?…你就为了这个东西放弃了舅妈…”
顾寒神色隐在昏暗里,看不太清洗,但声音依旧沉静清晰,好像刚刚的那些崩溃破碎都是虚幻。
“姜瑾,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过去那么多年之所以能有好的生活,都是因为权。你的未来、顾府的未来和南境的未来,想要站得稳站的高,不被人威逼侵—犯挟持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都要倚靠它。”
姜瑾的神色叽嘲依旧,可在顾寒这段话中,他叽嘲而单纯的眸底却第一次缓缓染上些其它的东西。
这些东西混杂着他脸上原本的担忧焦急愤怒,让他小小的脸颊变得微微有些扭曲。
姜瑾过去被顾寒教育了十年,顾寒以往偶尔也会和他讲这些,可他素来不太把“权”这个字听得进去。
但今天,少爷的心性已经因眼前的一切和舅妈的离开而变得不再那么天真单纯,也在顾寒这段冷漠无情的话里被一笔一划的印刻下了这个字。
这一刻,姜瑾看着顾寒,有什么仿佛随着那个字的印刻而发生了些许变化。
姜瑾沉默了,几秒后他愤怒的目光变得有些黑沉下来,远远瞪着顾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