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的雄父从来不曾厌恶他一样。
权闫其实才是艾尔罕德拉第一个抱的虫崽,奄奄一息的他就这么被艾尔罕德拉僵硬别扭的从育蛋箱里抱了出来,得到新生。
只是后来面临的不是宠爱和亲情,而是数不尽的惩罚和厌恶的眼神。
许多种惩罚中权闫最喜欢下雨天时的罚跪,那种大雨从天而降淅淅沥沥的落在身上时,会从心底升出股安详感来。
后来他长大进了军校后就越来越少回那个家,直到后来的几乎不回。
他的一生没有什么可以述说的,进了军队参加过数千场战场,濒死过数百次,如今也只是到了该到的时候。
都说高级雌虫虫源暴动的几率低,确实是这样,雄父的血脉给了他们庇护,只要平常的长大工作生活他们几乎不会有虫源暴动的机会。
但是,虫族天性好战!
高级雌虫血脉里属于雄父的那一半庇护也只是让他们在战场走得更远更久,虫源暴动来得更晚,不用像低级雌虫一样不过是两三场数十场战斗就直接虫源暴动。
高级雌虫中有一个说法,不要和低级雌虫有交往甚至做朋友,那时候的他心里不认同这个带有歧视性的想法。
直到后来越来越多的朋友,战友一一在他面前暴动变成毫无理智的虫兽,再由他亲手送往战场。
权闫低头看着这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眼眸里翻起无数晦暗的情绪又在稍许都安于平静。
他这双手沾的不只是敌人和星兽的血,还有挚友和交托后背战友的血。
怎么洗也洗不净,那浓臭的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他鼻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