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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夫人掩面而泣,哭声压抑在喉咙里,闻之艰涩悲戚,令箫平笙的话戛然而止。

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起,父亲的死讯传回来时,蒙受打击昏过去的祖母,怔愣落泪恍惚无措的母亲。

灵柩送回帝都的那日,祖母一蹶不振神智恍惚,母亲在奠堂里跪了一日一夜,不吃不喝。

她不曾大声哭泣仿佛失了天,但她的眼睛,是从没干涩过的。

这样想着,心下释怀,箫平笙长吁了口气,嗓音平静微哑。

“我不该这样问的,大哥十岁便跟着父亲远走北关,母亲多有挂念本是应该,但待我和阿姐,也是极好的。”

虽说是有些偏心,但他和阿姐在府中衣食无忧安稳欢乐,同样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做父母的,自然会对过的不好的那个更上心些。

箫夫人满面泪水,微微佝偻着身子,她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楚般难受。

箫平笙不愿再看,修眉轻蹙,站起身要走:“母亲不愿看见那人,便当做他不存在,您歇一会儿吧,儿子先回……”

“夫人,将军。”

苏嬷嬷在帘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屏禾派了人回来传话,说是姑奶奶发动了。”

箫平笙一怔,扭头看向箫夫人,箫夫人也停下了哭声,匆匆拭了泪,疾步起身走到帘前,说话时还透着鼻音,语气十分急切。

“算日子还有大半个月,怎么提前发动了?”

苏嬷嬷语声暗晦,“怕是不太好,夫人您……”

“快去备车!”

箫夫人急声打断她,也顾不得眼红面湿刚刚哭过的失态,猛地掀了帘子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