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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杰长腿伸直,手肘杵在台阶边沿,整个人呈半卧姿态,十分惬意。

他手里捻了几枚花生米,豆子呈抛物线流势,一个个精准的投入他口中,满口脆香。

“你都杀了齐国公两个英勇善战武艺超群的儿子,也没见那老匹夫退缩,反倒火气越来越大,怎么就觉得,他会为了个一看就短命的世子,而主动低头?这乔怀藏,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箫平笙坐的端正,一手搭在膝头,一手提了酒坛,盯着月色静默,闻言歪头看他。

“因为他,是齐国公唯一的嫡子。”

江昀杰不以为然的咧了咧嘴,“切,少胡扯,就凭他是嫡子?别跟我卖关子啊,快说。”

箫平笙笑了一声,将酒坛搁下,背脊轻轻靠后,抵住廊下的红柱。

“要说乔怀藏的不同之处,还得从他的生母陵氏说起。”

“齐国公夫人陵氏我知道,来陇南后,我可做了不少功课!”

江昀杰跟着坐起身,目光灼灼看着他,“传奇人物,自幼在宫中长大,与芳华长公主情谊深厚,据说她擅长占星卜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是身世模糊,齐国公府治下的陇南境内,还流传着种猜测,说她是先帝的私生女。”

箫平笙眸底笑意一闪而过,“不止陇南境内,当年帝都城内,也有此风声。”

江昀杰眨了眨眼,“接着说……”

“先帝在世时,大召国内世族与公爵藩王同样居领各地,利益互不冲突,阶级分化显著,先帝有令,唯有这些门庭的嫡长子和世子,才能入天子都城翰林院学课。”

“此举乃是彰显他们的尊贵不凡,一旦进入翰林院,就如同是步入了仕途的捷径。但是,此举同样也方便帝王管束他们的家族,那些年轻的郎君等同于质子,捏着他们,等于将八大世族与公爵藩王捏在皇室的股掌间。”

“齐国公为世子时,就是因此被留在帝都城的。”

“他年轻时生的俊朗风流,又文采非凡,在各大世族的青年才俊里,犹如鹤立鸡群,在帝都城潇洒肆意,招蜂引蝶,来者不拒。直到遇见陵氏,被她折服,便一门心思向陵氏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