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幸玖的猜测,箫平笙略略摇头。
“祖母性情刚烈,我父兄的死尚且没将她击倒,但大嫂小产又自缢的那日,她却哀痛至极吐血卧榻,还嘶声骂着温岚害了大哥妻儿,喊着要拿温岚性命。”
“温岚与我大哥无媒苟合,母亲她自知对不住箫家,对不住已逝的大嫂,更无颜面对祖母,但又不得不护着温岚。”
“毕竟她腹中,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
“于是她带着温岚,悄无声息离开了箫家,去了定安寺。”
“祖母得知,更是气怒交加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智若孩童,不记得许多事了。”
说到此处,箫平笙长舒了口气,静静与江幸玖对视。
“温岚生下孩子后,我便亲自将孩子抱走,我扣她在府里为奴为婢伺候祖母,迫她母子分离,都是在让她赎她的罪孽。”
“但我不能杀她,大哥交代的,要我和母亲护她母子周全。”
“不过,若是有朝一日祖母能够清醒,依然恨她入骨,那我也不会拦着祖母。”
江幸玖心下动容,她启唇要说什么,握在手中的那只手突然动了动。
她连忙回头,对上了箫老夫人苍老浑浊的眸子。
老夫人面露疑惑,似是在困惑面前这小姑娘是谁。
江幸玖露齿一笑,略略倾身,柔声唤她:“箫祖母,您醒啦?”
箫老夫人噘了噘嘴,轻轻颔首,看向箫平笙,吭哧道:
“三郎,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