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说话,一双瑞凤眸漆亮幽深的盯着她,江幸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伸出根纤细素指,戳了戳他面颊。
“箫三哥?”
“嗯?”箫平笙修眉微挑,眼睫眨了一下。
江幸玖舔了舔唇,揪着自己的袖口,迟疑的小声道,“若是我不该问的,你就当我没说吧?”
——自古规训男主外女主内,后宅妇人不得干政,她近日有些被不守规矩的箫三郎带偏了,竟然也开始口不择言无视礼法了。
箫平笙眼里,怀里的小姑娘显然怀着几分小心,像是在懊恼自己方才的多话。
他看着看着,突然温和一笑,收紧了臂弯,将怀里的人抱紧,想了想,缓缓开口。
“阿玖,三哥欢喜你与我谈这些,日后,万事你还要与我一同商议,可好?”
江幸玖月眸微怔,声音细软迟疑,“欢……欢喜?”
“嗯。”男人醇厚柔和的嗓音自她发顶传来,江幸玖下意识屏住呼吸,“我父兄在世时,无论是家事国事还是战事,他们都不曾拘着我去商量。”
“那几年他们相继离世,我随性自我惯了的,突然被迫接下整个箫家的重担,既茫然又无措。”
“担心自己不能胜任,担心照顾不好祖母母亲和阿姐,担心无颜去见父兄。”
江幸玖听得心酸极了。
她记得那几年,自幼清傲孤高从不怕得罪人毒舌毒语的少年郎,突然就像是变了。
他依旧清傲孤高,但却沉默寡言,不爱理人了。
那时江昀杰还曾私下念叨过,箫平笙这样,还不如毒舌怼人瞧着顺眼呢。
江幸玖只觉他是因家逢巨变,心中哀痛悲伤,心思过重而致,他们是既心酸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