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愣怔片刻后,才回神。
翁璟妩收回目光,拉起被衾盖到了自己的身上,也递给他一角。
谢玦目光在被衾上停顿了一瞬后,才伸手接过,盖到了腿上。
现在不过十月左右,才入冬,对谢玦来说还算不得冷,但那被衾改下,暖的不仅仅是他的腿。
翁璟妩入了被窝,躺下后望着帐顶,说道:“过去你有错,我也不能说自己全然没有错。再者你的痛苦也不见得比我少,虽然也不是我造成的,可总归你比我可怜多了。”
说着,目光一转,看向谢玦。
屋外烛火柔和,他背对着外边的光亮,昏暗柔和了他的轮廓,发髻半披,也多了几分慵懒,此时此刻倒是没有了半点军人的冷硬。
“所以,你是真的在可怜我?”谢玦低头问她。
“你在意?”她反问。
谢玦点了头,道:“我承认,我很在意,我希望不仅仅只是可怜。”
翁璟妩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了他想要的答案:“确实不仅仅是可怜,且我觉得我们没有到翻脸的程度。”
她停了一下,垂眸后想了想,又继续道:“曾经我以为若是你真的回来了,我会很难接受,可真到了这么一天,也就是今天,我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还是那句话,往日已逝,着眼明日,活在过去除了让我痛苦外,我想不到有什么好处。”
说罢,抬眼看向他,平静的说道:“但是我刚刚知道这件事,显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你给我一些天来适应。你也不必多虑,更不要分心,训练好将士们,等去邕州平乱的时候,打个胜仗回来。”
她也明白,若是与谢玦冷战下去,只怕除了让她自己不好受外,也会让他心不在军务上,从而疏忽了练兵。
就今日而言,穆王找他说了试探的事情,他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又那么慌急的赶往码头。
听明月说,她过去喊侯爷的时候,侯爷都已经风疾火燎上了小船。
听到明月所言,她知道军务在谢玦心底早已不是第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