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悔的,也是说不出的愧。
再者在父亲去后,人人都说永宁侯府要没落了。
谢玦带着愧疚,以及欲让那些人看清楚他是如何撑起永宁侯府的想法,从此便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把什么都往心头里放。
更是在十七的年岁,旁的世家公子打马长街行,桌上高谈阔论之时,谢玦却是废寝忘食的钻研兵书,钻研行军打仗,更是日日刻苦练身手。
十八岁之际,他有了官职后更是从未马虎,早出晚归,忙得有时一个月才去与祖母请一次安。
可他这般宵衣旰食,勤于政务,一年如一日,终还是逃不过战死早逝,连血脉也没能留下的下场。
他这么拼,为的又是什么?
反倒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身边的人,值得吗?
父亲,还有阿妩,甚至还有那越老越固执的祖母,他都有所亏欠。
为臣他问心无愧,可为子,为夫,为孙他都做得不够好。
在鸡啼之时,谢玦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轻缓的把手挪了开来。
天色已亮。
心事重重的谢玦在穿衣时与刚起来的妻子道:“我回来得匆忙,军务尚未交接,吃了早膳后,还得去一趟军中”
翁璟妩点了头,正要从床上下来。
那边还未穿好衣裳的谢玦见她要下床,便也放下了腰封,走上前扶她。
翁璟妩心道自己也没有矫情到这个地步,但也没有说出来,让他把自己扶到了梳妆台前。
谢玦转而穿衣,继续说道:“岳父这病应要养个数日,到时我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