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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头靠在窗边,束着辫子,不再看他。

顾弈以为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青豆用尽全身力气,跟轰鸣响声争高低:“晚上也饱的——”

“那就明早吃!”

“明天也饱的!”

“……”他牵起唇角,“那就后天吃!”

“后天也饱的!”青豆不吃不吃不吃。

“那就回去吃!”

“不吃!”

顾弈切了一声:“不吃拉倒!”

青豆扎好辫子,仰头枕在摇下的窗边,夕阳照得人发昏发烫。她两颊通红,多褶的眼皮一煽一煽,像在给娇挺的小鼻梁骨扇风。求求这火焰山快点儿熄吧。

顾弈偏头,瞥了眼装死的程青豆,再次挑衅:“那就回去给青栀吃。”

她迅速支起身,嚷道:“不要!”

为这个罐头谁吃的问题,他们在柴油发动机里嘶吼一路。

吵到青豆不停躁动,手舞足蹈,气血沸腾,一颗蚊子包都没叮红她。

等暮色四合,过掉有南弁镇路标意义的一条石板大桥,目的地到达。

顾弈停在山脚下承办庙会的活动场地——也就是一块空地上搭了一排棚子,站了头上扎头巾的老汉。老汉引着顾弈开到棚子后面,让他把东西搬进屋。不然摆外头会被偷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