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跟师傅打了声招呼,打开后备箱,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夸张:“安洲!操!够意思啊!”
傅安洲居然给他整了一箱子碟。
他下车,意外青豆在:“好久不见,同学。”
他去了趟洋气的广州居然没有买新衫,仍是宽松的白衬衫收在腰间,约莫是旅途劳累,下颌收紧不少,唇上微碴,新添不少慵懒。
青豆开门见山:“我找你有事。”
傅安洲挑眉:“什么事?”
虎子仍陷在自己的惊叹中,一张一张碟地翻:“哇!《逃学威龙》!这张我一直想要啊!”西宁区有家录像厅有这部,火得不行,比春晚还挤,虎子厚脸皮去跟人老板套近乎,想拷过来,可这边人精着呢,才不会拱手把独大的机会让人。
虎子这下翻身了!他此刻的感动足以让他当场把程青豆献祭给傅安洲。
他一把揽过傅安洲的肩,挤眉弄眼:“够意思!多少钱?”
88年香港电影分级制度后,有好多“极品”片子,傅安洲在虎子店里看过不少,自然深得真传,挑碟的时候很聪明地过滤掉看过的,精选了一些他们这边感兴趣的。那封面,青豆看到怕是要直接晕过去。
幸好她站在车门侧,对碟片一点也不好奇。
“先给你,等我回去算。还有,里面有几张唱片我要的,过两天我过来拿。”与虎子说完,傅安洲再次看向青豆,“什么事?”
不管多少次打岔,他总记得青豆有话要说。让她有股说不出来的感动与复杂。
青豆见他手扶上车门,并无逗留之意,问道:“你有事吗?”
傅安洲说:“嗯,有点事。”又问她,“找我什么事?”
青豆赶紧从兜里掏出信封:“还给你。”她连忙要走,走出两步,差点热得没有礼貌,还是把话认真说完,“谢谢你呀。”
傅安洲指尖一拨,扫见一叠整齐的灰色百元整钞,立马知道什么意思。程青豆心思玲珑,确实没有那么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