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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像筛豆子般垂直往下砸,打碎在人身上生疼生疼。

呵呵,没有最好。顾弈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和同学打了声招呼,拉青豆去吃面。他想吃面食,发了疯似的想吃。

青豆问他考得如何?他举着伞脸色阴沉:“别问了。”

黑伞坏了一角,大半边都兜在青豆的头顶,他的校服肩头湿成一片。青豆把伞往他那儿推,他的手跟电线柱子一样一动不动,同时与她保持着一掌的距离。

青豆凑近他,瞧他脸色:“怎么了?”

“别问了。”他不耐烦。

顾弈额尖刺儿直梗的短发蓄了不少雨水,随他一步一动,水珠顺眉峰蜿蜒而下,在唇珠处逗留打转,浇得整张脸湿漉漉的。

青豆盯着他死冷的一张脸,配合滴落的雨水,心头一惊,哭腔都跑出来了:“怎么了!”

顾弈绷着脸,始终没说话。他不说话,青豆就急。

前前后后有不少各个学校的考生,大家说说笑笑,皆有解脱之态,只有顾弈一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脸阴得宛如中邪。

青豆拉着他的袖子,“是没考好吗?”

他眉头一皱,沉吟后复杂地看向她:“程青豆。”

青豆吊起口气。

他眼里写满了不明情绪,顿了好久才说:“别问了。”

青豆不问了。一双眼睛却一直追着他的下颌。她第一次发现,他的下颌线角度分明,像一个上扬的勾。

多好的勾啊。打在试卷上得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