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秦自如地坐在她跟前,“夫人这是在想什么,发了好久的呆了?”
薛莹雪嘶了声,随即收了手坐正,略带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人。
“我今日碰上了一桩事,这桩事情与礼部那位孟侍郎的夫人有关。”
片刻后,她接着说到,“若我猜的不错,那位孟夫人兴许遭了意外,说不定是受了伤失踪,又说不定……”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一双眼打量着郑秦,“夫君,你可晓得那位孟侍郎是有什么仇家吗?”
如若不然,好好的,谁会寻一个内宅妇人的麻烦。尽管这事不关己,但这事想起来还是让薛莹雪心中有些许惶然。
朝堂上的事情,风云变幻的,说不准改日那祝苡苡今日遭遇的事情,她也能碰上。毕竟她爹爹和丈夫可都是在朝为官的,可总不能因为这个,她这下辈子都拘在内宅中,一刻也不出门去吧。
越这样想着,她心里越是烦闷。
握起面前郑秦的手,她道:“推己及人,我有些害怕。”
郑秦反握住薛莹雪的手,柔声安慰,“雪儿莫要害怕,为夫不会让你遇上这些事情。”
面上笑着一派云淡风轻,郑秦心里却早已是思绪万千。
孟循出身翰林院,郑秦曾与他打过交道。就郑秦所知,孟循为人谦卑。明明是难得一见的少年状元,却也从未试恃才傲物,待人处事都极其温和。那是在翰林院都有口碑的人,他郑秦又怎会不知?
只是自从孟循兼任刑部郎中之后,一切就变了。
先是那桩陈将军的案子,又是后面江宁织造贪墨的案子……
郑秦不算太了解孟循,但从他做出的那些事也足以见得他品性如何。
是个忠君之臣,还不曾参与党争。按理来说,这样的人,自己那位老丈人,应该会抛下橄榄枝,有意与他结交,可偏偏,孟侍郎在那两张案子上又多次得罪了薛京。隐隐的,还让张尚书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