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麻木地拿过玻璃瓶,将它放进塑料袋并抗在肩上时,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两年前他在挪威参加宴会风头无二。
两年后他在挪威拍摄节目直播捡瓶。
——横批:人生,世事无常。
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让秦祯后悔自己乱说过的谎言,他下定决心要对池音音坦白,可是又觉得女孩好不容易才忘记尴尬,恢复一些活力,不应该改变现状。
天,他秦祯什么时候这样顾头顾尾了?
两人往集合地方向走,不约而同地绕开断崖的那条路,回到壁炉暖房。
池音音说去找唐佳,可以顺路将鱼一起带到吃饭的空地,临走前她还不忘把瓶子从袋子里掏出来,递给秦祯。
秦祯再看到玻璃瓶的时候,已经面不改心不跳了。
他一根手指夹着一瓶,又用掌心握着两瓶,吸睛程度堪比上海人民甩着蔬菜在阳台蹦迪。
秦祯就以这种形象,顶着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慢慢踱步回去。
他沉默地推开门,将瓶子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十一个年代感久远的浅绿色瓶子排成一排,瓶身已经被池音音用海水洗得干干净净的,散发出宛如绿玛瑙类似的光泽。
秦祯盯着它们。
盯着盯着,他忽然嗤嗤笑出了声。
还是那种眼角弧度弯下去,嘴角弧度扬起来的明媚大笑。
实在是太好笑了。
虽然池音音叫秦祯将瓶子拿到市区就卖掉,但秦祯还是决定将这十一个瓶子带回海城,就摆在床头的位置,当作他对池音音的定情信物。
这样想着,秦祯还真就打开他那低调却奢华的定制行李箱,含笑把这十一个垃圾装进去。
他从行李箱里抬起头,视线无意间瞥向窗外。
差点被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