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漆之待了几天,差不多弄清楚了这二十多年发生的事情。
严复白上面除了大哥严建安,还有一个姐姐,五十多年前就出嫁了,除了一笔嫁妆没分到什么财产。
严复白一失踪,剩下的家业卖卖,遣返了工人和亲戚,不都落在了严建安口袋里?严复白一分钱都没拿到,现在住在家里是天经地义的事!
严复白裹着夹袄,对着摇晃的树影出了一会儿神:“要不,我送你到不留客吧?你在那儿,还能跟如意和缠枝团聚。”
严漆之感觉自己要爆炸了:“我去不留客?你怎么办?!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会看着你走!你死了我都能好好的,操心你自己吧!”
不是没想过求助非人类规划总局和不留客,但是严复白吃了一枚丹药,还拿到了一些补偿金,他是憨厚的人,绝不肯多占一点便宜,自觉人家已经补偿过头了,万万不愿意麻烦别人。
严复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老啦,黄土都埋了半截儿,也不在乎了。可惜这门手艺……我没有名声,也招不到徒弟,唉……幸好还有你。”
严漆之沉默了一会儿,催促道:“外面起风了,回去坐着吧。”
严复白在丹药的调理下日渐硬朗,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严复白抱着严漆之的本体往回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严建安出门下棋去了。只有严有文和严有武在客厅里看电视,严有武趁着严复白不在,向哥哥抱怨家里多了人,又挤又麻烦。
严复白推门进来的时候,抱怨声戛然而止,严有文对严复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严有武则低着头不吭声。
严漆之气得抓狂:“老子……”
严有文指了指房间:“小叔,你手机好像响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
严复白温声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