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应该红了,但是没关系,讹兽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

在巫逢雨摘下链子的时候,左函一直盯着巫逢雨,直到被体温焐热的链子落在手心,左函才压抑着声音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

他气这只讹兽为什么不肯信他。

巫逢雨低头,避开左函的视线,他轻声道:“没有,是我骗了你,是我没来记得履行诺言。”

他伤害的无辜者如此之多,实在不必以“我很无奈”四个字为自己辩解,今时今日,未尝不是因果循环。

难道要在受害者面前用长篇大论的迫不得已来证明自己有多么可怜吗?

巫逢雨自己想想都要笑出来。

他只是个骗子,倒不是个伪君子。

不,伪君子也是骗子。

而左函……光风霁月,心性单纯,只怕现在已经厌烦透了他这种两面三刀的讹兽。

巫逢雨握紧拳头,深深看向左函。

过了一会儿,左函握紧鳞甲,抿起唇,忽然看向尤星越:“老板——”

他的声音里翻涌着某种情绪。

吃瓜的尤星越往后退了一步:“不要看我,小情侣吵架狗都嫌。”

短短一个照面,尤星越能看出巫逢雨当年没有赴约,可能有一些隐情,然而巫逢雨和左函所处的环境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

巫逢雨対左函大概有“左护法单纯无辜,性情纯真”的滤镜,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顾虑不向左函解释。

这位老板有打破所有沉重气氛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