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眠有些无奈,她刚满十八岁,个子已经比母亲高很多,她弯下腰,扶了扶母亲发间摇摇欲坠的步摇。

随即,她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一手撑着膝盖,行了一个武将的大礼:“家国在前,女儿不孝。”

秦飞眠起身,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走了。

秦家的二门关不住她,秦家的大门也关不住。

没有人能关得住一只振翅的鹰。

美妇人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已经失去了大儿子,难道也留不住唯一的女儿吗?

尤星越待在小马的身体里,被秦飞眠带去了大营。

秦飞眠的坐骑是一只刚三岁的枣红马,她将小马放在椅子上,飞身上马跑了几圈过过瘾。

这匹枣红马湿漉漉的马眼睛一点都不温和,停在椅子前的时候居高临下地打量小红马,很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尤星越:“……”

小红马呀,你以前洗澡吗?

秦飞眠在京城的时间不多,她在自己的闺房里晃悠了不到三天,随着大军开拔走了。

一年、两年、三年……

秦飞眠回家的次数很少,每次回来的时候,模样都是不同的,她不再锋芒毕露,威势却越来越重,眼风扫过处压得人喘不过气,敛眉垂目时山呼海啸收入心间。

秦飞眠的心事也越来越多,她乌沉沉的眉目压着山雨欲来,也压着十万里河山社稷,更压着边关后的万家灯火。

尤星越在秦将军的闺房里一睡就是好几年,小红马的意识不清醒,每天清醒的时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