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礼和钱美丽站在旁边面面相觑,心想凌青好像个小叮当。
“看下面。”凌青举着手电筒朝着工地一照示意他们往下面看,“都是丧尸。”
曼哈屯二期工地的门半开着,因为塔吊上过大的求救声,吸引着附近的丧尸源源不断从门里慢慢走进来,但他们的速度比白天慢了许多。
“天哪。”钱美丽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偷偷从手指的缝隙里往外看。
易成礼向窗户更靠近了一些,眯着眼正在数二四六七八,比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还要多,每一个都张牙舞爪围在塔吊的下面。
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们还不会爬上去,上面的人暂时还是安全的。
对面塔吊上的声音也因为这道光知道有人发现了自己,一时间呼救的声音更大了。但凌青却在看清下面的情况之后就关掉了手电筒。
他对着正在看手机的钱美丽问:“业主群里在说什么?”
“在吵架。”钱美丽瘪了瘪嘴,“有的业主说应该去救人,有的业主就问谁去救,让说这个话的业主去救人当英雄,别只说话不干活。”
她一边看一边道:“哦,还有人让楼上大晚上别吵了,不然就扰民投诉。然后别人让他没事找个厂上班,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接投诉电话。”
凌青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看向易成礼,一副听他发表意见的样子。
只是这次易成礼难得也保持了沉默,他看着窗户外面声音嘶哑都还在呼救的人,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放松。
理智情感在拉扯,易成礼看向凌青,终于提起了他的那个梦:“你在那个梦里究竟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现在。”凌青顿了顿低声说:“跟现在一样丧尸遍地,没有食物没有水,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别人可以信赖,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