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头也不回,摆了摆手:“不用。”
“师父,俺睡觉不打呼噜!”
然而无论张铁蛋如何盛情邀请,徐冲都没有丝毫动摇,甚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张铁蛋只好作罢。
徐冲忙活了一天,没怎么正经吃饭,这会静下来,肚子有点饿。
这山顶什么吃的都没有,现在下山也晚了,村子里的店铺关门都早,不像城里那样夜生活丰富。
不过,徐冲是什么条件下都能活的,饿个一两天也不成问题。
只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徒弟。
徐冲注视着“宿舍”,张铁蛋的影子正在忙碌铺床。
明天还得下山屯点粮,还有锅碗瓢盆,日常起居……事情还挺多的。
徐冲钻进破破烂烂的帐篷里。
他举着手电筒,试图维修帐篷的金属撑子,但是失败了,金属变形太严重,没办法再支棱起来。
他只好缩起一条腿,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下来,夜里的风穿过帐篷上的破洞,吹在他脸上。
徐冲翻了个身,拉起外套,罩住头。
……
夜半,弦月升上天顶,万籁俱寂之时。
灵犀山顶,操场上,一片无形的涟漪在月色中荡开。
本来歪歪斜斜的帐篷,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扶起来,扭曲变形的撑子向上延伸,直到完全伸展开。
帐篷上的破洞边缘,布纹断面生长出许多细细的线头,彼此交织缠绕,形成新的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