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不同,他抬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只觉得有点荒唐。
她为了她的儿子求情,可他也是她的儿子。
这是韩颂之第一次开口和敏尔说话:“你知道,我也是你的儿子吗?”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可笑,当然知道啊,不然怎么会每周都来他办公室找他帮她儿子配型。
敏尔愣住,不过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当然,阿颂,你当然是我儿子。你放心,你把肾给小盏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韩颂之沉默着签了几份文件,没有答话,也没有让保卫处将敏尔赶出去。
敏尔第一次看见希望,她绞尽脑汁又想了套措辞:“你看池矜月死了,宁臣他们又讨厌你。如果你把肾给小盏,起码妈妈和小盏是特别爱你的啊。”
韩颂之笔尖顿了顿,视线落在手腕处交错的刀疤上。
想起那加到最大量的精神类药物,想起心理医生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活不长了。
要不就去做配型,把那一颗卵子还了。
“好,我答应你会考虑一下。”清冷的声音伴随着黑夜一起落下,却给了敏尔无限的希望。
敏尔不停地道谢,好像已经看到了盏三出院的模样。
敏尔跪在地上,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把小刀放进口袋里。
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其实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果今天韩颂之不同意,就杀了他。
反正离开小盏她也活不下去。
幸好,他松口了。
“咚咚。”